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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嫁给姐夫后》60-70(第23/24页)
崭新女子衣裙进来。
温棠总算不必再穿着秦恭那宽大得晃荡,沾染着他浓烈气息的衣裳了。
秦恭已坐在书案后。借着几盏跳动的烛火。垂眸看着手中一封书信、
温棠见他看得专注,便悄悄褪下那件黑色外袍,她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他处理公务,衣衫滑落,露出雪白的颈项和肩头,
那细腻的肌肤上,靠近颈侧,赫然印着一片尚未消退的红痕,温棠自己并未察觉,只觉那处已无刺痛之感,又无镜子可照,便以为痕迹已消,只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
送来的是一件靛蓝色的罗裙,颜色鲜亮,衬得人精神。温棠穿上,尺寸合宜,行动间再无拖沓之感,
只是这衣领略低,将她整个颈项都露了出来,那片雪肤上的红痕,
经过一夜,竟透出些淡紫,在莹白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避无可避。
就在温棠伸手又去摸脖子那里的时候,她感觉一道视线好像扫了过来,温棠的手顿了顿,然后抬起了头,看向秦恭那儿,
秦恭却仍旧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信。
他在处理公务,温棠穿衣裳的时候,动作弄得很小,不发出声响,省的吵到了他。
温棠又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秦恭的侧脸对着她,他的肤色是极易晒黑的那种,风吹日晒下便显黝黑,但若在府中养些时日,又能很快白回来。
如今在外奔波,肤色深了许多,下颌也冒出了青黑的胡茬,难怪方才抚他脸颊时,掌心有些刺挠感。
眼下的乌青颇重,本应显得憔悴,偏生他五官生得极好,轮廓英挺,那点倦色反添了几分硬朗。
昨夜重逢仓促,床笫间她又总将脸埋在他胸膛,此刻才得了空闲细细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
他坐在那里许久,握着信纸的手指骨节分明,姿势几乎未变。
温棠轻手轻脚上前,执起案边的茶壶,为他续上茶水,茶水注入杯盏,发出细微声响,
她没说话,只将茶盏轻轻推到他手边。
秦恭还在那儿,低着头,他手里的信被他捏的皱巴巴。
温棠退回床榻边坐下,秦恭那边烛火明亮,她这边却昏暗一片,
她靠着身后的软枕,倦意袭来,不知不觉蜷缩起身子,侧躺下去。
秦恭终于放下了信,那信纸皱得不成样子,中间还被抠破了一个洞。
他抬手,重重捏了捏紧蹙的眉心。
这封信还是上次的那封,章尧毫不掩饰他对温棠的觊觎之心,如他在信中所言,他跟温棠自小就认识,
温棠常牵着家养的大黄狗去他家玩,年复一年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踮着脚盼他归家,
得了空,便揣着卖绣品换来的铜钱,买上几颗甜滋滋的麦芽糖或几个热乎暄软的白面馒头,一路小跑送到镇上学堂给他,
情愫渐生,及至两家父母为他们定下婚约。章尧会在冬日揣回镇上最热乎的蟹黄汤包,将她冻得通红的小手捂在自己掌心呵暖,
夏日炎炎,她会提着食盒去田间寻他,看他大口吃着饼,便踮起脚尖,用浸了清水的帕子,极轻柔地拭去他额角滚落的汗珠,
收工回家,暮色四合,四下无人时,章尧会将她抵在浓荫如盖的老树下,紧紧抱着,吻她,温棠那时总是仰着素净的小脸,温顺乖巧地环住他的腰身,
若她走累了撒娇,章尧便会轻松地将她背起,他虽是个书生,却因常年劳作而肩背宽阔有力,
夕阳将两人依偎的身影拉得很长,温棠伏在他汗湿的背上,哼着两人自小都爱听的童谣,
见他汗湿鬓角,还会伸手,一下一下替他扇着风
信中所描绘的,是秦恭从未参与,也无法企及的温棠的少女时光,那样鲜活生动,若非秦恭当年横插一脚,章尧和温棠早已是儿女绕膝的恩爱夫妻,根本不会有他秦恭什么事。
信末提及近日之事,章尧夜夜出入温棠居所,虽未明写,但一个男人深夜与心爱的女子独处一室,其意不言自明。
信纸被揉成一团,大手拿起,凑近烛火,顷刻间化作一撮黑灰,散落在地。
帐帘被风掀起一角,凉风卷入,将灰烬卷得无影无踪。
尽管早就猜到了他们早先关系匪浅,但是秦恭一直没有深想,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
不去想,也就不存在,更何况他们现在再无任何关系。
但这事确实真正存在过。
而且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朝夕相处,秦恭相信温棠,但不相信章尧,
温棠说昨夜,章尧差点就对她做了不轨之事。
那前夜呢?大前夜呢?
章尧那伪君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躁郁和杀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秦恭起身,走到温棠身侧坐下,他低下头,看着她沉睡中恬静的容颜——
接下来的几日,阴雨未歇,对面叛军的攻势愈发频繁凶悍。
其中三次,便是范慎亲自带头冲锋,他极擅利用此地险峻的地形,尤爱在狭窄逼仄的峡谷地带设伏突袭,
朝廷这边,负责应战的是一位老将。
这位老将,早年亦是追随当今天子鞍前马后,一同打下这江山的从龙之臣,天子对他更有救命之恩,
于老将而言,天子不仅是君,更是恩同再造的主子,
对于范慎这等深受皇恩,却举兵反叛的逆臣,他心中深恶痛绝,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
几次交锋前,他都亲率亲兵,策马立于阵前,然后破口大骂范慎,骂他是乱臣贼子,骂他不思报效君恩,
皇帝待他如手足,更以金枝玉叶相许,长公主殿下在京城为他生儿育女,他反行此大逆不道,祸乱纲常之举,
心中可还有半分人伦纲常?可对得起陛下信重?可对得起长公主殿下情义?狼心狗肺!天地不容!
他这一番破口大骂,专挑人伦痛处戳,言辞极尽羞辱,骂得范慎麾下部将个个面红耳赤,怒不可遏。
其中一位追随范慎多年的军师,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红如猪肝,拍马冲到阵前,指着对面厉声回骂,“老匹夫!”
别人不知道当年的内情,但是他非常清楚,当年前朝末帝虽称不上昏聩,也算勤勉,奈何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天下烽烟四起,早已不是一人之力可挽。
范慎多年寒窗苦读,然在彼时风雨飘摇,自顾不暇的朝廷,
一个毫无根基的寒门书生,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又能有何作为?功名?不过虚名!功业?寸步难行!唯有清贫潦倒。
当年,是一个姓江的富商资助了范慎读书赶考,那富商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手施舍,未必真看中了他的才学,
但年轻的范慎却将其视作唯一的希望,他背负着沉重的书箱,信誓旦旦地向江老爷保证,定要金榜题名,风光回乡。
富商当时只是对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范慎以为那是鼓励与默许。
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那笑容里,分明是对他少不更事的洞悉。
现实很快给了满腔热血的范慎兜头一盆冰水,
读书好有何用?考取了功名又能如何?头顶压着盘根错节的权贵,官大一级便如山岳,
朝廷自身焦头烂额,四处派兵镇压起义,哪还有余力安置,提拔这些无根无基的寒门进士?
范慎根本毫无出头的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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