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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晚来雪》40-50(第13/15页)
愣。
“季府对我来说,同路边的齐府王府并没有?什么不同。”湛华给他的伤口撒上药粉,“我会去到?季府,也单纯只是想要用你来做药引子,从未想过其他。”
“嘶……”季怀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湛华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一?些。
季怀道:“可?是你母亲和三个哥哥……他们?应当是很期盼着你能回去。”
“我同他们?二十余年未见,与陌生人无异。”湛华用布条在他肩膀上打了个结,将季怀转过来,盯着他道:“若真仔细说起?来,整个季府我也只认识一?个季怀。”
“你这人……”季怀挑眉,“就认准了你的药引子?”
“嗯。”湛华垂下眸子,用帕子给他擦掉手?上的污泥,闷声道:“我的。”
明明是没什么情绪波澜的回答,却让季怀从舌根里泛起?一?丝甜意,他凑上去亲了一?下湛华的鼻尖,笑?道:“你的。”
湛华面无表情地撇过头,起?身冲他伸手?,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走吧。”
之前季怀自己一?个人在墓道里乱窜,受了伤也能活蹦乱跳窜的比兔子还快,这会儿和湛华在一?起?,顿时觉得腿疼手?疼伤口疼,连根蜡烛都端不动?了。
湛华也由着他,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手?,攥得季怀骨头疼。
“我倒也没这么虚。”季怀另一?只手?不太??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墓道里随时会触发机关,”湛华将人拽得近了一?些,一?本正经道:“不抓住容易丢。”
明明这条墓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季怀却还是觉得耳朵有?些发烫,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那你可?得抓紧了。”
50.动静
晃晃悠悠的马车里, 赵岐披着大氅,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幽幽道:“王滇,朕让你帮忙解决此事, 没说要跟你一起。”
王滇抱着手炉看外面的雪景, 置若罔闻, “在大梁少见下雪天,这么一看倒别有意?境。”
“朕这便?给梁帝修书一封。”赵岐幽幽道。
王滇“啪”地一下将马车上的帘子放下,一脸严肃地望着赵岐,“大可不必。”
赵岐微微一笑。
王滇纳闷道:“分明?是你自己想要出来透气?。”
“你逼我出来的。”赵岐将茶杯放下, 慢悠悠道:“林渊若是问起来,我就这么说。”
王滇想起那?位油盐不进刻板到令人发指的林尚书, 顿时觉得这买卖亏大了,奈何皇帝已经在马车里, 他挑衅道:“你堂堂一国之主竟然惧内,像什么样子。”
赵岐八风不动,“起码我没惧怕到跑到别的国家。”
王滇:“…………”
大意?了。
于是他果?断转移话题,“之前我去大理寺翻看了平阳王涉事的案卷, 事有蹊跷。”
“何种蹊跷?”赵岐问。
“你先答应不能砍我脑袋。”王滇老神在在,“不然咱们直接跳过这个话题。”
“放心。”赵岐行事风格颇为不羁,“我和那?死了的皇帝爹见了统共不到十面,他能干出什么孬种事我都不惊讶。”
“咳,你好歹是个皇帝, 注意?一点。”王滇低声道。
“你这语气?跟林渊一模一样。”赵岐挑眉。
“……平阳王府当年据说是被人恶意?染上瘟疫, 整个王府无一幸免,当时的武宣帝——也就是你祖父,正值病重,封太子的诏书已经下来, 但是却隔了一天才到了内阁手里。”王滇道:
“当时朝中分成两派,一派说真正的诏书被人调换,封的是平阳王赵俭,另一派说是封的东云王赵仁,可隔得这一天里,平阳王就病重薨逝,国不可一日无主,文德帝继位,而?后?才传位于你。”
赵岐眯起眼睛,“听你这意?思是朕这皇位来路不正?”
“我可没说,就事论事而?已。”王滇抬手,“你们赵国的事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你若——”
“没事,继续说。”赵岐道:“当年确有此事,近来朝中便?有传言,当年是先帝调换了圣旨。”
“所以当年隔得这一天,就非常重要。”王滇看向?他,“若封平阳王为太子这莫须有的圣旨确实存在,又被你那?小皇叔拿到了手里,对?你,对?整个赵国来说都大为不利。”
“他未必会有反心。”赵岐道:“朕派人查过他,几个月前他还日日流连花楼醉生梦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有没有反心不重要,平阳王隐姓埋名四十余年,死了却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他那?些旧部残势定然闻风而?动,外加有心人推波助澜,硬是将季怀推上去也不是不行。”王滇唏嘘道:
“届时你那?小皇叔被黄袍加身,落在你眼里,恐怕也不得不反。”
“你说的这些朕自然知道。”赵岐皱了皱眉,“林渊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派人去杀了季怀。”
“林渊做得很对?。”王滇道。
“我知道他没错。”赵岐瘫着一张脸,“但我请你解决帮忙解决此事,就是想保下季怀。”
“自然还是有办法的。”王滇不解地望着他,“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执意?保下季怀,杀了他远比保他容易得多。”
赵岐张了张嘴。
“别说你们赵家子嗣凋零那?些借口。”王滇说:“你们老赵家旁支多着呢,就算没有后?宫子嗣,从宗族里过继一个来便?是。”
赵岐叹了口气?,“季怀救过我的命。”
王滇倒是没过还有这么一遭。
“我十八岁前一直流落民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赵岐的语气?有些沉重。
王滇感慨,“这么惨?”
“倒也不至于,勉强能吃饱饭。”赵岐轻咳了一声:“但是日子过得确实艰难——”
赵岐还记得那?大概是在初春。
他躺在郊外的河边晒太阳,那?太阳暖融融的,晒得他昏昏欲睡。
河对?岸传来一阵嬉笑声,马蹄声响,他在树下睁开眼睛,便?见几位着华服锦衣的少年郎骑马过桥。
打头的那?个穿着一身月白锦袍,眉眼温润,生得一副好皮相,开口却是活泼非常,“赵越!你这靴子上都沾了水,回去也不怕夫子教?训你!”
那?唤赵越的少年人嬉笑道:“那?我便?等靴子干了再回去,反正缺一节课也是缺,两节课也是缺。”
“好你个赵越!忒得厚脸皮!”有人搂住他的脖子笑闹起来,“季七你别惯着他,他定然又要拉你下水。”
季七闻言大笑起来,“无妨,我也不想去,不如等下回城咱们去红袖楼如何?”
“七郎大气?!”赵越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河边听着的赵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是些有钱没处花的纨绔子弟,而?且看他们都穿着国子监的衣服,估计又是哪家大官的孩子。
偌大的京城扔出一块砖头,砸中十个人有九个人是官,还有一个是皇亲国戚,赵越见怪不怪,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突然马声嘶鸣,那?群少年郎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
“马受惊了!”
“那?边的人!快躲开!”
赵岐猛地睁开眼睛,便?见两匹马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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