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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太子殿下今天又在装瞎吗》30-40(第9/16页)
彩身上。
阿彩怒意上涌,一对秀眉顷刻就立起来了,抬手便掐在阿末胳膊上,狠狠一拧。
少年痛得“哎呀”一声,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两转。赶忙伸手抹干净。
阿彩积攒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喝道:“一点事情做不好,你还好意思委屈!”
眼看抬手又要来第二下。
沈澈出手如电,双指搭在阿彩手腕上。
阿彩顿时觉得如同千斤之力压下来,半分动弹不得。
怨气又被沈澈憋了回去。
这滋味当然不好受!
她怒道:“你大胆!区区九品芝麻小官的侍卫,敢对我这般无礼,你可知道,我家姑娘是何身份?方才给你们几分薄面,你便不识好歹了?”
模样骄纵异常。
赵煜在一旁看着,越发确定,这丫头除了在郡君发病时,对她畏惧,平时该是被郡君惯着的,可以说是个心腹丫头。
否则,畏惧、小心和怯懦才该是阿彩常态的模样。
再看沈澈。
他虽然一直扮演着小侍卫的角色,底蕴里却依然存有太子殿下的底气,这种经年日久的气质,其实十分难以掩盖。
纱罩斗笠遮着面庞,没人看得见他的容貌表情,但他就只微一转头,正面阿彩。
瞬间,小丫头也不知为什么,便觉得压迫感扑面而来。好像那黑纱罩后面有一双能看到她心里去的眼睛。
不经意的往后退开一步。
沈澈才幽幽的道:“你若是真关心自家姑娘好歹,就赶快给她服了药带回去休息才对。”
阿彩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这时左朗已经极有眼色的自纳乐坊安排了马车来,阿彩和几名侍女把郡君搀扶上车,驾车回府了。
左朗也顺理成章的随车回去了,江吟风却笑吟吟的站在原地不动。
周围的住户,一早听出风声不对,没人看热闹,家家关门闭户的睡觉去。
巷子里,顷刻便静悄悄的了。
夜风吹过,只有那几匹受了伤的马,打着鼻响,在一旁休息。
赵煜沉吟片刻,先开口道:“多谢江兄,刚才没有挑明我的身份。”
江吟风抱拳笑道:“这些,江某自然是理会得。”
“江兄……为何会在纳乐坊打擂?”
江吟风身上的谜团,其实丝毫不比胜遇镖局的过往少,但他目前乍看干干净净的,上件案子,与他相关的人或死或被抓,唯有他独善其身。
细想,他与江顾帆好像十分莫逆亲近。但江顾帆被收押,解送进都城,他半面都没再与他见过,更无半字的书信往来。
断得干干净净。
赵煜摸不清,他是当真拎得清、断得净,身家清白分毫问题都没有,还是心思缜密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更甚,还有本事让江顾帆义无反顾的帮他扛事。
世间事,终归逃不过人之常情几个字。
此事,即便因为江游北而无端受累,心里再如何愤恨,最终还是江顾帆救他性命,帮他洗清怀疑。
更甚,那人落得手刃生父,眼看就要赴死的下场。
试问寻常人,哪个能做到如他现在这般静默?
这人的心,冷得让人觉得害怕。
可他若真的心冷,又为何对江顾帆托付的一对鹦鹉那样上心?
为何曾经对他那样悉心照顾?
帮他调整残腿,又教他武功。
细想……
这就好像……十年磨一剑。
终于派上用场了。
也因为本质是利用,理智上,他必须跟江顾帆断个干净,可感情上,十余年的情谊只得投射于那对鹦鹉?
赵煜背后生寒。
没人能够忽略日久而生的情谊。能让他摒弃这样的情谊,该是多大的利益或者使命的驱动?
赵煜心思清晰,面儿上缓和,道:“不知江兄今后有何打算?纳乐坊那样的浅塘小池,如何能让江兄湮没其中呢?”
话语间,收拢之意非常明白了。
自从郡君的马车走了,沈澈就又安静下来,站在赵煜身旁,木雕似的。
一听这话,木雕突然就开口了:“江兄若是不嫌弃,在下与三法司总捕头私交不错,你与他也有过几面之缘,不如在他手下谋个职务,以江兄的武功见识,假以时日,必能成就大事。”
沈澈也在回溯之前事件的始末,他如赵煜一样,也看不透江吟风。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人不简单。
他得让赵煜理他远点儿。
可为了好生盯着他的动作,又不能太远了。
思来想去,只想到周重那里是个好去处。
周大人是胜遇府案件的亲历者,交代他应承江吟风,是合适的。
也不知沈澈是怕江吟风不同意,还是怕赵煜接不上茬口,又补充道:“我家大人刚刚上任,便将前一起案件的涉事人收留在内衙,这……传出去,多有不妥。”
赵煜在一旁听着直皱眉——
我是得避嫌,但周重这三法司总捕,就不用避嫌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江吟风笑吟吟的同意了沈澈的提议时,赵煜恍然觉得太子殿下像松下一口气。
终于安排好江吟风,赵大人身披着月色回到内衙。
身后跟着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贴回来的沈澈——身为护卫,要护送大人安然回府才行。
那江吟风此时可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呢。
……
都把人家收拢到周重身边了,知道你的身份还不就是这几天的事儿嘛。
赵煜只是腹诽,没多费口舌。
因为他知道,就算拒绝,对方也还有不知多少个其它理由等着自己。
索□□咋咋地。
一直走进内衙的月洞门,二人身边除了阿焕再无外人,沈澈依旧“阴魂”似的,跟在赵煜身后。
赵煜终于忍不了了,回身看他一眼,前一刻还想赶快让他回东宫去,但骤然回头,这人消瘦的身形冲击了视线——胜遇府一趟,他好像比初见时,瘦了一圈,显得更加高挑了。
但……多少有点像根竹竿子,夜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赵大人的心就又软下来了,叹气道:“今日晚了,殿下再回东宫舟车劳顿,若不嫌弃,就在内衙歇下吧。”
果然,沈澈巴掌一拍,高兴道:“就知道你会心疼人,孤确实累得很,不用照应,这地方门儿清,”
说罢,笑吟吟的往他前些日子常住的那间厢房走去,“阿焕,去打水来,孤要梳洗更衣,早些歇下了。”
赵煜目送沈澈一副熟不讲礼的模样离去了,才捏捏眉心。明日他要去见见还被关在牢里的翟瑞,今日需要再复盘一次卷宗。
更何况,待到郡君醒来,只怕又有得闹腾。
想到这,他唤来衡辛,吩咐道:“拿着本官的腰牌,去安排刑部的人事薄,加一个名叫赵改邪的书令史的记档进去,只要名字年纪就好。”
吩咐已毕,他独自往书房去了。
月光斜洒在刑部内衙的院子里,空荡荡、静悄悄的。月下树梢上,婉柔倚着树干,提起手中的酒壶,浅啜着。
她一直在这里等赵煜回来,见他安然来了,心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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