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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十五个黄昏》20-30(第5/16页)
熹疲惫不已地和人家商量:“我也玩一局吧。”
不然这样太煎熬了。
“玩吧。”
她撑着床,又坐起来些,接下他的手机。
手机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温热的。
程岱川段位太高,匹配来的对手都是好厉害的家伙。
阮熹自己打不过,只能求助,和他几乎头碰头凑在一个手机前打游戏。
又一局游戏结束,阮熹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笑着转头,把手机递过去:“程岱川我们赢”
话没能继续说完,因为程岱川的面孔近在咫尺。
安静,一眼不眨,阮熹就这样和程岱川对视了几秒。
胸腔里掀起风暴,悸动异常。
手里的手机被程岱川接过去,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他没移开视线,盯着她:“不玩了?”
阮熹本来想睡觉的,心慌意乱地摇头:“再玩一局吧。”
在阮熹的“一万个计划”之后,程岱川都有点感觉累,更别提说阮熹。
阮熹会再一次握着手机睡着,是他意料之中的。
程岱川一直留意着,在手机从阮熹手里掉落的瞬间,伸手接住。
阮熹的手落在胸口,左手拇指接近手背的关节上侧面,有一道很浅的伤疤。
程岱川知道那道伤疤的来历——
高二那年,程岱川突然发高烧。
商女士在外地出差,谈工作,家里只有他和没用的艾斯。
阮熹和石超放学赶回来,提着大包小包的超市塑料袋,拍着胸脯打保票,说要给他这个病人做营养晚餐。
退烧药的药效还没过,程岱川昏昏沉沉,懒得和他们废话,在艾斯从他身上毫不留情地踩过去时“嗯”了一声。
他在半睡半醒间,偶尔能听到两个活宝的对话:
“熹子,你做的饭能吃吗?”
“肯定吃不死人。”
“我们为啥不能点外卖吃一吃呢?”
“外卖没营养啊!”
“石超,不好了,这个鸡蛋饼没弄好,糊了。”
“那你叫我干啥。”
“嘿嘿病人吃糊的不好,你把它吃了呗?”
“我是垃圾桶吗?!”
“好兄弟,明天请你吃薯片!”
被石超叫醒吃饭时,程岱川还有点晕,坐起来闭了闭眼睛才起身,跟着往餐厅去。
阮熹穿着商阿姨的围裙,很得意:“快来品尝一下阮大厨的手艺!”
程岱川烧得再迷糊,也还是看见阮熹裹着几层纱布的手。
他皱眉:“受伤了?”
阮熹笑眯眯地把手背到身后:“小小伤口,拿菜刀不小心碰的。”
石超要说什么,被阮熹重重踩了一脚,噤声了。
后来,程岱川在厨房垃圾桶里看见染着大片血迹的卫生纸团。
这就是阮熹了。
喜欢逞强又对人不设防的傻姑娘。
程岱川没想到那句越界的“我去你床上”,阮熹也能同意。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至于现在
她就睡在他身边,身上淡淡的香气被空调风掀起来,若有若无。
程岱川在昏暗中往冰箱的方向瞥了一眼,挺头疼地想:大概又不用睡了。
不睡也真的烦,总能看到不相干的人。
他翻着朋友圈,看见张序半小时前发的动态——一条抱着狗的手臂。
程岱川认识张序挺早的。
他们初中同校,张序是学校的跳高运动员,放学后经常在学校足球场旁边训练,
运动会也有过一些接触。
男生很容易认识,不太熟,但也有联系方式。
有一段时间阮熹放学喜欢单独行动,走在路上东张西望,看着像等人。
在一个极普通的黄昏,程岱川看见阮熹耳朵通红地拦住了张序和他朋友的去路
程岱川脑子里闪过这个令他极不爽的画面,余光看见阮熹丢在一旁的被子,打算给她盖上就回自己床上。
是阮熹先动的。
她翻了个身,丢过来一条腿和一条手臂,直接把程岱川当被子骑。
第24章 啤酒别做了,太累,歇歇。
阮熹做了个漫长的梦。
天亮后,她梦里的或人或事都变成带着毛边的模糊影像,然后渐行渐远。
运动过量,浑身酸痛。
阮熹蹙着眉翻了个身,疼得直哼哼。
她没睁眼,赖在床上,恍恍惚惚地想:这种像被人打了一顿的酸痛感,和高中参加全民马拉松时差不多。
顺着回忆游思半晌,阮熹才察觉到客房里的安静。
程岱川还没起床吗?
唔,那可真是难得。
他每天起得挺早的。
也许是昨天的计划起作用,耗费掉了他多余的精力,让他心无旁骛地睡了个好觉呢?
看来这些计划靠谱,还能再接再厉!
阮熹这样想着,在被子里抻了抻僵硬的、酸到发胀的四肢。
这么一抻,好像踢到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她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程岱川的侧脸。
垂着的长睫毛、高挺的鼻梁、微微抿着的唇
视觉暴击,大脑瞬间空白。
阮熹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还是没挡住倒抽冷气的声音。
程岱川仰躺在阮熹身边,闭着眼,却在抬手捏眉心。
他显然醒着,声音发哑:“醒了?”
“嗯,早”
阮熹想问程岱川,怎么还在这张床上,又觉得不合适。
昨晚害怕时叫人家陪着。天亮了,停尸房、冰淇淋这些怪谈已经不再能引起恐慌,所以张嘴就问这种问题
是不是有点像卸磨杀
不是,对不起。
阮熹重新组织思维:是不是有点像用完就丢?
可是,他们就这样睡了一整夜啊。
阮熹,你淡定一点,这和以前你们在沙发上过夜有什么不同?
阮熹在心里自问自答:有啊!很不同啊!
这次没有石超和艾斯啊!
阮熹努力撑出一种见过大风大浪的镇定气势,绷着脸,从一大团被子里慢慢坐起来,却不慎按到程岱川埋在被子下面的手臂。
他睁眼。
她一惊,险些栽倒在程岱川身上。
慌乱间阮熹看见程岱川滑动的喉结。
他大概是在缓解嗓子不适,但对她来说,还是太过挑战意志了。
阮熹不敢放纵自己的心猿意马,像被火燎到尾巴的兔子,蹦下床,嚷嚷着要先洗澡,飞快地蹿进洗手间。
浴室里水汽蒸腾,阮熹背了一遍清《滕王阁序》和半首《离骚》,终于恢复理智。
再从洗手间出来,程岱川也起床了。
阮熹和平时一样,笑着路过程岱川,走到床边抻起被单,若无其事地整理床铺:“轮到你收拾啦程岱川。正好在你洗漱的时候,我可以做一做今天的计划。”
诚如宣传单上所说,客房的床品不错。
被子挺大,蓬松柔软,这些天阮熹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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