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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那位白月光回来了》40-50(第9/31页)
从电梯口出,一路遇见几个脸熟的同事。对方看见她,脸上不掩惊讶,点头同她打招呼,寒暄问:“宁工,休假结束了?”
她回之一颔首,只说:“回来办点事。”
擦身而过。
绕过廊道拐角,她站在会议室大门外挺直肩背,轻吁一口气,抬腕叩响了会议室的门。
“请进。”
里面传出一道稳重的应答声。
宁瑰露握着把手,推门而入。室内灯光大亮,五六米的实木长桌旁坐了四个人,皆抬头向她看来。
其中有三位穿着绿色军装的中青年,还有一位年长者,是她的上级。
她向内迈进一步,反手合上门,脚跟一叩,抬手行礼,道:“邹政委。”转身又扫过其余人,逐一点头示意。
邹政委态度和蔼,向她招手,示意她入内就座,又温和道:“这么晚了把你叫过来,应该吃过晚饭了吧?”
目光一对,她明白他的意图,是示意这次谈话性质并不严重,让她不必太紧张。
她放下行礼的手,点头答:“吃过了。非常抱歉,从家里过来有点远,让大家久等了。”
简单寒暄几句后,邹政委抬手给她介绍道:“这是调查组的几位同志,有些情况需要向你核实一下,你如实回答就好。”
宁瑰露应下“好”,在长桌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不同于领导行事的和蔼。调查组的几位“衙内”铁面无私,谈话流程稳健有序,先核实她的个人信息,签署保密条例后才步入正题。
一位调查员手肘下压着一份证物文件,他将证物袋递给宁瑰露,问:“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宁瑰露接过袋子,看到一枚纽扣电池大小的小元件。她端详片刻,有了猜测,心里略有吃惊,面色依然不动声色,问:“是窃听器?”
调查员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示意她回答上一个问题。
宁瑰露摇头:“我没有见过。”
“这是从你办公室查出的窃听设备。”调查员这才说。
尽管已有猜测,宁瑰露心还是猛地一沉。她反复掂量几回,追问:“这是在哪个位置发现的?”
茶水映照着明亮的灯光,落下一片白的光斑。
刷过门禁卡,庄谌霁乘电梯上了宁瑰露的公寓。
做好了目睹家徒四壁的准备,进入后发觉比她说得要好一点,房子里不只有一张床,简装家具都配备齐全,只是看得出住在这的人压根没把这当家,活动区没有什么生活痕迹,连鞋柜一拉开都是空的。
他站在小客厅看了一圈。
这儿比教师公寓的面积更小一点,约莫只有三四十个平方,一览无余的一室一厅,装修也简洁。
卧室门敞着,他按开灯,朝里看了一眼。这里倒很有宁瑰露式的风格了。
衣服胡乱扔在床上、椅子上,被子像麻绳一般拧着,床头摆着几本专业类的书,还有一台笔记本。
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她制造出这一切混乱的场景——下班回来后困得不想动弹,躺在床上蠕动着把衣服脱了,又哄了半天才把自己哄去洗澡。洗澡后又有精神了,抱着笔记本电脑处理了会儿工作,困了把电脑一扔,稀里糊涂压着被子就睡过去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将要迟到,或者被电话叫醒,匆匆忙忙换上衣服,什么睡衣、脏衣服都不管了,拿了钥匙径直出门——然后,就有了他看到了这一堆混乱的场面。
他叹口气。无言以对。
进入卧室,先将地上的衣服给她拾起,拎在手里,统一塞进洗衣机。
他敢肯定四件套也有一两个月没换过了,索性把旧的拆下来也一块洗了,接着找了块毛巾擦干净起灰的床头和飘窗,又用拖地机将地板清扫一遍。
收拾完卧室,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她仍没有回来。他又接着把客厅和厨房整理了一下,估量着要不要补充点什么东西。
冰箱里有一盒过期的酸奶和几瓶啤酒。
抽油烟机上没有一丝油烟痕迹,橱柜里也没有一只碗、一双筷子。
很难想象这些年她一个人都是怎么过日子的。若不是单位有食堂,恐怕家里除了外卖不会找到第二样和食物有关的东西。
他看得直叹气。
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十点过去了。
洗衣机的嗡鸣声还没有停,洗好的衣服晾起来挂在阳台上。四件套在滚筒里被搅打成一团。
他站在阳台上,手搭着围栏,向后山眺望。
那是正在开发的、一片荒芜的山。树木并不多,山石陡峭嶙峋,一条公路从矮山隧道穿过。他顺着那条路描摹着路径,描出一条通往楼下的路,近乎荒谬地想,她会不会就在此刻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里。
等待总是焦灼难捱的,可又如此难能地充满希望。
至少,此刻他知道她会回到他身边。
宁瑰露重复了一遍对方说的话:“您是说,盆栽里?是那颗龟背竹的盆栽吗?”
“当然,你办公室难道还有其他植物?”调查员反问她一句。
她沉吟片刻,缓缓摇头。
“据我们了解,这盆栽是你的私人物品,对吗?”
“对。”
调查员提笔写下记录,再问:“你对盆栽里的窃听器知情吗?”
“不知情。”
“盆栽是否是你亲自购买?”
回溯的记忆如浸水蚕丝般骤然抽剥出来。
——“宁总工,有您的快递。”
——“我帮您查过了,一盆植物,没其他东西。”
——“寄出地我看了下,是泾市的一个植物市场。”
……
从回忆里提炼出信息,宁瑰露回答得很缓慢,但条理清晰:“不是,六月初,具体哪一天需要查岗亭登记表,我收到盆栽物流件,执勤人员告知我‘快递已经查过,没有其他东西’,窃听器如果出现在盆栽里,我倾向于是在在室内时被动了手脚。我不常在办公室,除了我,也有其他人员可以进出。我没有理由要自己窃听自己。”
针对她的表述和澄清,调查员反应很平淡,又反复追问了多处细节。
1.盆栽是谁送的?
2.不知道物流寄送人,为什么会签收?
3.曾以为是朋友寄送的礼物。朋友是谁?什么职业?什么身份?
4.是否注意到有人在你不在场时进入你的办公室?
5.是否有外部人员频繁联系你,或你频繁与外部人员联系,特别是与工作不直接相关的人?
6.是否遗失过钥匙、门禁卡或者其他让未授权人进入办公室的物品?
7.有无怀疑的对象或线索,认为可能与此次事件有关?
8.是否愿意配合我们进一步调查,包括查看你的通讯记录和电脑文件?
她挺拔的腰背像支着一根不肯
弯折的长枪,回答尽可能理性且诚实,对最后一个问题,眼睑微抬地看着对面调查员,没有回答。
气氛一度僵持得有些凝重,她的上级轻咳了一声,缓声提醒:“小宁……”
薄凉灯光下,微噪的空调输送冷气,让她手臂浮起一层小刺般的鸡皮疙瘩。
在数道冰冷审视下,她忽地有些心灰意懒,平静道:“可以。”
调查员们侧头低声协商,不一会儿,坐中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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