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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问刑(探案)》60-70(第5/16页)
“你知道这匹马是什么马吗?”
“不知道,名贵的马,草民不认识。”
“这是龟兹马,不是波斯马。”李希言强调道,“是性情极其温和的龟兹马。”
张慈对马知之甚少,此时才仔细看了几眼。
还真是龟兹马!
“这种马发狂的可能性本就极低,更何况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两次发狂。”李希言随即问着张慈,“张县令有什么看法?”
“李少使言之有理。可是,凡事要有证据。”
他本来是不太喜欢绣衣司的,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二人的观点一致,只是他不能让这个年轻的绣衣使随意断案。
“张县令说得没错,其实证据很简单,就在马肚子里。”李希言对着马主人问道,“你……”
“小子梁曲。”
“梁曲,本官现在需要剖开这匹马,查验它发狂的真实原因。”
梁曲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还有别的法子了吗?”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你这匹马最近很是不对劲。”
“确实……它老是蔫蔫儿的。”
马似乎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绪,眨了眨微红的眼。
“这马极有可能已经被下了疯马草这一类的药,就算我们今日不剖开它,它过不了多久也会死。”李希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命关天。”
梁曲确实纨绔,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清醒的。
不然,他也不会在得知管事被父亲指派为自己顶罪后,从家里逃出来自首了。
“好,那你们……你们轻一点,别让它……”梁曲捂住脸,想要掩饰自己的泪,“别让它太疼。”
容朗安慰道:“本来就要先将马迷晕才能动手。”
梁曲透过指缝,窥视了一眼马儿,缓缓点了一下头。
解剖马匹的事情交给了县衙完成,而李希言在这段等待的时间中去做了其他事——验尸。
验尸房内,容朗已经换好衣裳,掀开了盖着孩子的那层白布。
这个孩子,几日前还在他怀里……活生生的。
此时,却已经是死人的模样——灰白的脸,惨青的唇。
他的手有些发抖。
“帮她找出凶手。”
耳边的声音清冽却温暖。
“好。我们要验什么?”
“主要验尸体的手掌的小臂,要看清楚伤口是怎么形成的。”
容朗挽起尸体的袖子开始查看。
孩子的手臂上分布的伤口不少,还夹杂着很多灰尘,脏脏的。
他伤口先清理干净,才看得清伤口的形状。
“几乎全是挫伤。”
“没有擦伤吗?”
“极少。”
容朗又验了一遍其他的部位的外伤。
“其他部位的伤也是以挫伤为主,主要分布在双腿小腿正面。”
“手掌上呢?”
“伤口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已经足够了,不用再验了。”
容朗一边给孩子收拾着遗容,一边问道:“姐姐,这些伤口能证明什么呢?”
“孩子很有可能是被推出去的,而不是自己摔伤的。”
“嗯?”
“人被推倒的话是来不及防备的,所以会直接倒下。但是如果是自己不小心摔倒就来得及反应,会用手去支撑自己的身体,从而会在手掌以及双手小臂这样的部位留下很多擦伤。”
“那岂不是……”
“这只能验证想法,并不一定准确。”李希言推开门,“还是要看看马那边的情况如何。”
冬日的冷风让人脸上有些冷得发痛。
“如果是真的,会怎么样?”容朗给孩子扎着小辫子。
“你希望是真的吗?”
容朗手上的动作一顿:“事实不会因为我个人的意愿而发生变化。况且……”他摸出一根头绳,把辫子绑好,“他们当时抛弃孩子的行为也是一种杀害。”
“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去找动机。”
第64章 刑罚 “李少使?”张慈颇有些……
“李少使?”张慈颇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
李希言指了指带来的一个中年妇人。
“这是本地的人牙子。你来说,两年前,高惠找你做过什么?”
妇人有些胖,刚刚走得急,此时有些喘不过气,平复了一会儿才说道:“高惠两年前找民妇问买个孩子要多少钱。”
“买孩子?买什么孩子!”张慈呵问。
“是……是说要买个十岁的小姑娘。”妇人面露不屑,“说是做童养媳,还说什么要吃得少能干活好生养,还要长得好。这哪有事事都能占完的。”
李希言打断她的抱怨:“你当时怎么回答她的。”
妇人明显是有些怕她,立刻收起叉着腰的手,站直了些。
“这要满足这些条件的孩子自然不便宜,民妇就给她报了价,说是要八十两。这都能做活儿的孩子自然是要贵些的,民妇可没乱要价。”
“还有吗?”
“有啊,她后来还问我六岁的小姑娘能卖多少钱。六岁的孩子可做不了太多事,只要不是生的好看的,都只能卖个二三十两银子。”
一件往事,彻底揭开了吴长祖夫妇的面具。
李希言俯视着二人,语气似乎毫无起伏。
“两年前,你们二人生下唯一的儿子后,为了凑买童养媳的钱,就把主意打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最开始你们想卖掉孩子,却发现这孩子卖出去的钱远远不够。于是,你们就换了个法子。你在马匹食用的草料中掺了疯马草,又故意带着孩子往马匹会经过的集市等待时机。等马匹一发狂,你们就把孩子推了出去。第一次,遇见了我们,孩子得救了,但是第二次……”
她阖了阖眼:“你们成功地害死了她。”
“没有!我们没有!”吴长祖夫妇不住地摇着头,嘴里只有无意义的反驳。
巨大的哀痛之中,吴家人愣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般。
蓬勃的怒气无法压制,李希言连连发问。
“不然你们怎么会随身携带户籍凭证?不然孩子身上怎么会有被推倒的伤痕?不然马匹怎么会被你喂下疯马草?”
吴长祖夫妇吓得直往后退,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
两张看似忠厚的脸上是单纯的恐惧。
没有后悔,一丝都没有。
极度的厌恶让李希言的胃都有些疼痛,她转过头,不愿再看。
“物证齐全,动机明确,你们抵赖也无用。张县令……”
张慈颔首:“吴长祖夫妇,为骗取钱财,在梁家的马匹中故意投放疯马草,致使马匹发狂,踩踏幼女吴缤儿致死。所作所为违逆天良,蔑视律法,故以故杀之罪判其斩刑。”
惊堂木一响,吴长祖霍然抬起头:“不对!我们是她爹娘就算是杀了她那也是……我自己的孩子,衙门凭什么管!”
“未经官府,无故杀子,徒刑一年半。”
吴长祖听了张慈这话,眼睛一下就亮了。
“但是。”张慈一拍惊堂木,“‘所养父母无子而舍去者,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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