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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师姐空有无边美貌》120-130(第8/25页)
这要?是换作平常,老头子早就急吼吼地?杀出去?了,能如此有耐心地?安排两位师兄师妹出马,显然是胸有成算。
瑶光明瞥他一眼?,知道臭小子善于察言观色,他手指轻轻点了点,才不紧不慢地?补充:“这个明夷,我以前是认识的。”
堂堂六大仙门的掌门竟会认识大邪祟!
大弟子不动声?色地?悄悄惊讶,等他下文。
“你年纪还小不知道陈年往事。”
“他不是南岳土生?土长的邪修,从前是玄门正统出身,开明仙宫三考五校,正儿八经收进去?的内门弟子,在符阵一道上?造诣颇深,原本也是有望跻身长老位,开宗收徒。只可惜……”
大弟子忍不住追问:“只可惜?”
“可惜有一年,他杀了同门的一位师兄,自此被开明仙宫驱逐通缉,索性便躲到了无主之地?去?,扯起大旗当了邪修。”
瑶光明言至于此,忽然似笑非笑,“很有意思?的是,仙宫那边的说法,是称此人心术不正,早有图谋不轨,修炼歪门邪道之举。但我打听到的事实?,却与此有些许出入,据说是那位弟子私下动用了‘涕邪眼?’,无意中被他撞见,双方争执不下,才惹来杀身之祸。
“仙宫大概是想保全名声?,因而没对外声?张这个细节。”
原来有这层恩怨在先。
难怪,那边叫“开明”,他就起名为“雍和”,那边叫“仙宫”,他就非得叫“神宫”,颇有针锋相对之意。
大弟子恍悟似的琢磨了一阵,“可是仅仅是用了旁门左道之术,也不必闹到取人家性命的地?步吧,这种事交由仙门处理不是更公道么??”
瑶光掌门掸掸袍子,倒了杯热茶给自己的小徒弟:“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
“几百年来明夷虽在无主之地?混得风生?水起,动静很大,却一直极有分寸,从未迈过界限触碰到仙门的底线。”
“而且他貌似对这个令自己沦为邪修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老胖子背着手缓缓走了两步,“无论是扩张势力,还是吞并?黑市,雍和每年的进账数目十分可观,堪称富可敌国,坐拥膏腴。然而他大把大把的钱,眉头也不皱一下地?花出去?,几乎都用以收购各地?的‘眼?睛’,开价之高,令人咋舌。”
可他明明买下了那么?多的“眼?睛”,却似乎从来没用过。
这才是最耐人寻味的地?方。
*
“雷逍金库里?的,应该是这世?上?仅剩的一批‘眼?睛’了。”
雍和神宫的小花厅内。
蛊师看?着对面的锦衣人难能有兴致地?温好了一壶热酒,桌上?摆着四只酒杯,他将一杯推给她,一杯留给自己。
蛊师:“依照之前我们的推测,这姓雷的极有可能是当年‘猎人’的后裔。城主就没想过让奚独自迎战太冒险了吗?”
她半是端详半是试探地?瞧着他,一字一顿,“如果有个万一,他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明夷那张过分阴柔的脸上?水波不兴,等斟满最后两个杯子,才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开口之前先微微叹了口气。
“我知道很冒险。”
“但是这个仇,还是想让他自己亲手去?报。”
蛊师闻言不觉含起笑,端酒杯时语重心长:“城主果然还是很疼阿奚的,是把他视如己出,当孩子一样养大的吧?”
“哈。”
听了这话,明夷的折扇连着朝面门扇了好几下,觉得可笑至极,“我把他当儿子?你见过有这样的孝顺儿子吗?这分明是我亲爹!”
蛊师兴许也习惯了他的口不对心,只笑着同桌上?的两盏酒水清脆地?一碰,垂目浅饮。
锦衣人自嘲自讽地?调侃完毕,手指在杯沿上?来回?摩挲,不知是想到什么?,沉沉地?说了一句:
“当初没有护好阿南和小荣,确实?是我对不起他。”
蛊师沉默着与他对坐片刻,忽然道:“城主当真?不打算告诉阿奚吗?”
“我觉得他如果知道,一定会很欢喜。”
明夷眸子里?似乎有某种情绪意味不明地?闪烁,他闭目再一抬眼?时,那对一直以来平平无奇的深褐瞳孔蓦地?染上?了别样的色彩。
是透着浅碧的石青。
这居然也是被术法隐藏住的一双星眸。
锦衣人伸手盖在眉峰,一言不发地?挡住了眼?底的神情。
眼?前浮现的,皆是那日坐在汤池边听见的点点滴滴。
他语气复杂地?低低轻叹,松开手的同时也别过了脸,折扇轻摇轻晃,“有什么?好说的,他原就不大喜欢我,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去?处。”
“就不要?再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束缚了他吧。”
明夷顿了一下,“他也不容易。”
——“我跟着师姐,这些年也过得很开心啊。”
——“反正没有你,我现在大概也只是百鸟林下的一缕亡魂。”
雍和的天正值黄昏,从蛊师的角度看?过去?,那橙黄柔和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轮廓莫名也跟着柔和了不少。
尽管看?不清城主此刻的表情。
她是从开明仙宫时就跟着明夷来到无主之地?的。
他很少说起过去?。
连蛊师这样的心腹,对他的从前也知之甚少。
只知道他同奚临一样,是借由族人的血肉活到灵气复苏后的时代?,比他先苏醒几百年——至于是谁的血肉明夷没有提。
相识近千年,蛊师仅从他平日不经意漏出的只言片语拼凑出了一点不算清晰的痕迹。
知道他在“那个”上?古曾经有过一个温馨的小家,有位深爱的夫人,和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儿。
他“眼?睛”的能力应该是不太实?用,自从有办法隐藏,基本没见他开过眼?。
时过境迁,她们如今怎么?样,蛊师不敢贸然打听。
不过即便不问,看?他现在行事的手段,多少也能猜到一二。
很久以前她曾问过明夷:“阿奚可以听见岐山‘眼?睛’最后的遗言,城主就没想过,让他帮忙留意一下吗?”
记得他那时思?考了许久许久。
几乎站成了一尊雕像,发起呆。
但如今看?来,大约也还是只字未提吧。
倘若他能寻到故去?的挚爱,能听到她们的遗音,他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有时候,她会觉得从千年前一路来到现在的岐山人,每一个都是孤独的。
阿奚是,城主也是。
散发着铁锈味的暗室里?,四面的眼?睛被干净的剑法斩落在地?,一共五十一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青年拄着剑,双腿一软,单膝跪在了溢满鲜血的地?面。
他耳边充斥着这世?间最温暖也最悲伤的话语,有那么?一瞬,仿佛将那些千百年暴虐的怨怼尽数镇压了下去?。
既安宁又寂寥。
溅在衣衫上?的血迹逐渐褪去?热度,奚临说不清维持这个姿势多长时间。
直到有人从后面抱住他的脖颈。
然后轻轻收紧。
他伸手握着环过肩颈的那条胳膊,垂着头哽声?唤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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