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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50-60(第17/23页)
束缚一辈子的枷锁。
她闭上眼睛,回忆着不久前脑海里的一幕,在理智快要崩溃的那刻,天平动了。
缓缓倾向西域这一边,那里是她死去的双亲和丧命的虞氏一族。
她苦笑,好像这一次,她又毫不犹豫地没有选择陆允时。
要是他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
“大人。”
陆允时感受到余安抱住自己,小小的声音满是委屈,他有些心疼,“嗯。”
“大人。”
“嗯?”
余安什么都不说,只一遍一遍地叫着陆允时,恨不得把这许多年来的压抑,还有心里的情意,悉数说给他听。
“陆允时”尾音已有些哽咽。
陆允时只当她还陷入在过去的回忆里,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发顶,“嗯,我在。”
余家村依然掩在两山之间,翠绿葱葱,和山崖上的枯木截然不同。
陆允时和余安两人站在村口,注视写着“余家村”的石碑,隔了几个月,深绿的草又生长出来遮住了一半。
余安拂开,摸了摸。
“大人,我们这样进村,会不会”
她想说,他们二人会不会被认出来。
陆允时却是摇摇头,“上回来时只在村口,见了个老者,无须担心。”
进了村,二人皆是眉头一皱。
太安静了。
破旧的墙皮七零八落,篱笆栅栏有的破了个大窟窿,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枯叶。
余安朝一个小屋子里张望,“没什么人”
“你们是谁啊!”一穿着粗布衣裳的人走了过来,凶神恶煞地喊道。
狮吼一般的声音传来,余安转过头,一缕风拂过面颊,撩起了额角碎发,头上的小流苏微微晃动,粉色的小脸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蕊。
余山柱看呆了,他活了将近四十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娇俏的小娘子。肤□□柔,看那露在外面的小手腕,又细又白,怕是稍稍用点力就红了。
红了,会喊疼不?
余安有些难为情,大大咧咧地冲着人家里望,着实有些不礼貌。
她颔首致歉,“这位大哥,我和我们兄妹俩云游到此,见此处山峦耸立却又掩生机,原来竟是一个世外桃源,着实叹哉。本想离去,只是天色渐晚,不置可否叨扰一晚?”
话落,她浅浅地笑了笑,小小的梨涡和尖尖虎牙,像是一个漩涡,恨不得叫人深陷其中。
余山柱看的心都热了,这样美妙的一个小娘子,他还真没见过,也没尝过呢。
余山柱家穷娶不上媳妇,可这丝毫不影响他平日里觊觎别家的媳妇和姑娘,暗地里和那些没了丈夫的寡妇,也偷了好几回香。可这样的美人儿,前所未见。
“哦,行行行,俺家大着哩。”说着,便招呼着人往里走,余光且忽然瞥见什么。
只见陆允时一把牵住余安的手,随即侧身上前,挡住余山柱的视线,冷着脸道:“多谢。”
余山柱有些悻悻,“不谢不谢。”
可转过头,眼里却闪着别样的光。
入夜。
余山柱家穷,活得糙,不知从哪里讨来几个白面馒头,装在一个瓷碗里,递了过去。
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余安。
余安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吃了烧饼倒也不是很饿,但陆允时
“多谢余大哥。”余安接过,不自在地笑了笑,余山柱看她的眼神像是能穿透衣衫似的。
陆允时眼睛微眯,神色冷了下来。
可桌下放在腿上的手却被人轻轻按住,只见余安出声道:“余大哥,我们兄妹俩四处云游,听闻着翠峰岭有一珍稀药草,可是真的?”
余山柱听那软似水的语调,心都化了,咧着嘴连连点头,“是是是翠峰岭长在西域黄沙戈壁中,算是个奇迹哩,长在悬崖两壁中间还那么多大树,有几株草药算个啥!”
余安:“不知道此处有没有一种叫伽罗草的草药?”
咧着嘴大笑的余山柱一听,脸皱在一起,狐疑努嘴,“你们,问那做啥?”
心跳有些快,余安笑了笑,佯装不经意,“只是听说罢了,好奇而已。余大哥见多识广,莫不是也听说过?”
见多识广四个大字,余山柱认都不认识,不过他晓得这是夸他。
他仰着鼻子,眼睛里升起几分得意,“那是,我虽然没出过着余家村,可这翠峰岭的事情没人比我懂得多!”
余山柱说着话也不假,他家穷又无双亲,更娶不上媳妇,一个人平常无事就上山打打野味,偷捡别人家种的东西,从未失过手。
唯有一次。便是听了老一辈的人说胡话,说是翠峰岭不远处还有一座山,只有半个翠峰岭高,不过却长有仙草,延年益寿价值千金。他这人性子虎,禁不住糊弄,扬言采了那仙草回来,当聘礼娶了隔壁家的黄花大闺女。
可不仅闺女没娶到,上山差点连命都丢了。
余安听他说得传神,只见余山柱忽然神神秘秘地靠过来,作势就要搂,余安被他突然的动作吓的有些愣,还未缩回肩膀,就被陆允时拦在怀里。
陆允时紧绷着脸,“余大哥,说故事便好生说,碰我妹妹作甚?”
妹妹两个词,从陆允时嘴里说出来,竟然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余山柱搓搓手,坐了回去,继续道:“伽罗草就长在那罗刹峰,不过那罗刹峰的名字叫的是一点都不差,里面有鬼,有猛兽,仙人去了也没命。”
话落,翘起个二郎腿。仙人去了没命,他有命回来,他比仙人厉害。
“怎么你们要去?别怪俺没劝你们,那里一团黑影飘来飘去的,还没看清楚就能把你拖下去!”
*
余安坐在榻上,还在想着余山柱晚膳时说的话。
她偏头看向小桌旁,陆允时将两个小长凳拼在一起,那是他今夜的床。
两个小长凳只有半人长,一掌宽,老旧的枯木四处都是被虫子蛀空的洞,凳子腿摇摇晃晃,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
这能承受的住一个人?
余安收回眼神,打量了自己身下的床榻。这是余山柱家的偏房,说是以前双亲住的,后来过世了便空着。
屋里积了许多灰尘,但所幸还算干净敞亮,床榻也能睡下两个人。
她抿了抿唇,走了过去,低声道:“大人,别弄了。”
声音很小,跟蚊子哼似的。
陆允时闻声停下捣鼓凳子的手,垂头看着胸前的小姑娘,暗黄的烛光站在她的侧颊,看不出是不是红了脸,但软软的脸蛋,可人极了。
余安支支吾吾,“这凳子不稳,晃来晃去,吵得很。”
陆允时睨了一眼,不懂她的意思,皱着眉道:“那我站着睡?”
好像也不是不行,以前去偏远之地查案时,还没地儿睡。
余安一听连连摆手,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她哼哼唧唧地道:“就是你跟我睡吧。”
陆允时有些无奈,捏了一把她的脸,“舌头捋直了说话。”
“哎呀,我是说——”余安心一横,“床很大,你和我一起睡!”
这下轮到陆允时呆了,他看了眼铺整好的床榻,因家里人少,余山柱只拿出了一床被子,还是好不容易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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